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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大综艺:一个原始马赛武士,成为现代大佬的逆袭之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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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我是陈拙。

小时候,我对《正大综艺》这个电视节目极其痴迷,里边有个栏目,记录世界各地的奇闻异事。

许多人对世界的认识,也是从这个节目开始的。但现在,出国越来越容易,世界越来越不奇妙,类似的栏目越来越少。

2014年,周异客亲身经历了一场奇妙事件。她被公司派驻非洲,却听说自己要跟这里最危险的民族打交道,对方把牛血当做饮料,杀狮子跟玩似的。

对方派来了一位长老,身世离奇,但看起来彬彬有礼,并非茹毛饮血之人。

周异客本以为可以放心交往,可最后长老却开起后宫,要追求关于“永生”的秘密。

2014年夏天,我毕业就被公司派遣到非洲肯尼亚,为中国企业到处跑腿。

去之前有一场入职培训,讲师详细讲解了在非洲如何保命。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三点——如何包扎止血最快;枪击中如何防止被击伤。

以及最后一点:小心马赛人。

讲师说,如果与马赛人发生纠纷,我们做场面描述时一定要忠于事实,不要模糊任何细节。因为当你以为四周没人时,很可能在正常人视力无法到达的几公里外,有个马赛人正清晰地看着这一切。

那是我第一次听说马赛人,不以为然。什么人能比刀割枪伤还危险呢?

直到我在一段纪录片里,看见了他们。

那是三个手持长矛的马赛人,朝一群正在啃食角马尸体的狮子走去。狮群看见他们,瞬间四散而逃。最后他们割下角马一整条腿,大摇大摆扛了回来。

难以想象,居然有种人类可以不靠猎枪就成为狮子的天敌。

我祈祷自己永远别遇见他们。但人呐,都是怕什么就来什么。

我来到肯尼亚没多久,公司就接了个代理业务,要在一块地皮上建立采石场。

但那块地皮上有二十多位地主,其中有位当地声望最高的长老,名叫穆钦伽。

这可不好办。

我们开车踏上寻找这位穆长老的旅程。来到当地村子,大概三四百人,都居住在简陋的房子里,墙是泥和草混合做的,屋顶是一层层植物的叶子,雨季屋内必定一片狼藉。

进村的土路

我们在村口见到了穆长老,他虚拄着拐杖站在路边。

那是我第一次在肯尼亚见到穿着这么体面的村落长老,一般的都是穿有破洞的衬衫T恤。而他发茬微露,橘黄色卷曲的胡子被梳理整齐扎成一束,穿得体的衬衫。

他全身上下都有着一种绅士气息,唯一突兀的是,他笔挺的衣领上有个东西高高支起——他脖子上居然有个硕大的肿瘤。

穆长老带我们到他家,门口很多村民排着长队,都是来买骆驼奶的。他分开人群,将我们领进了住所。那间屋子由树枝搭架,黄泥糊墙,地面夯实过,屋顶是铁皮,算是村里的豪宅了。

长老的家

室内陈设极为简单,只有一样东西显眼,就是放在床头卷了毛边的圣经。

穆长老递过来两个小马扎:“远方来的访客,路上累坏了吧。喝上一杯热腾腾的骆驼奶茶,解百乏啊。”

奇怪,他用的是英文,口音居然类似英殖民地的官方腔调。

接着他亲自泡茶,先往海碗里细细密密地铺上一层砂糖,用小木勺拍实了,再均匀地铺上一层茶叶末,撒上一小撮姜末,最后将沸腾的骆驼奶在海碗上方画着圈倒下,手法十分讲究。

茶面的一层油花肆意凹着各种造型,我不敢喝。

我们跟长老说明了来意,他听完没有立刻表态,而是给自己续上一杯奶茶,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,扇了扇热气,然后问这个石场会不会污染环境,有没有安全隐患,要在这里招多少人,又能给村民带来什么?

通常与当地人沟通最好用的“三板斧”是:钱、粮食、工作。

同事当即拍胸脯,把设备参数、施工安全理念背了一通,并表示可以向村民提供工作岗位。

穆长老听了似乎很满意,说带我们去其他地主那儿逛逛。我们连着拜访了几位地主,他们都不会英文,只能由穆长老代为翻译。有他作陪,会谈进行得比预想中顺利得多。

第一次会面结束,穆长老便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仁慈且智慧的老绅士形象,可惜被脖子上的肿瘤折腾得形容消瘦。

可不久后,我跟当地的公共关系顾问威廉说,觉得穆长老绅士时,威廉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
“绅士?我的天,他给你演了什么戏,竟让你觉得他绅士?”

我简单讲了自己对于长老的初见印象:有礼貌的病秧子。威廉却露出一脸被骚操作闪瞎了眼的表情,他缓缓说,“穆长老可是马赛人。他成为勇士的条件,是亲手猎杀一只狮子。”

威廉是二十多公里外另一个村落的长老,跟穆长老似乎很熟,提到此人时还有些畏惧。

接着,威廉讲述了穆长老的传奇故事:一个原始马赛武士,成为现代大佬的逆袭之路。

马赛人是肯尼亚的少数民族,就像中国云贵地区的少数民族,生活在偏远的地区。当肯尼亚的主流民族被英国殖民者影响时,马赛人却很少被打扰。这就造成了当别的民族打仗要革命了,马赛人还过着悠哉的原始游牧生活。

枪械和长矛,中间整整隔了一个时代。

多年以后,肯尼亚政府试图扶助马赛人定居。居住在旅游区内的马赛人,因为长期接触国外游客,甚至学会利用互联网上对马赛人的刻板印象,迎合游客的想象,把自己扮做是未开化的原始人。但还有一部分旅游区外的马赛人,至今依然在荒野上游牧。

笼统来说,大多马赛人只是接触了现代社会,但还没完全融入。

不过穆长老除外,他是少数逃离出来,找到立足之地的幸运儿。早在肯尼亚革命成功之前,大量原住民因为战争流离失所,穆长老也离开了那片依靠搏杀与放牧才能生存的出生地。

1963年12月肯尼亚独立,次年14岁的穆长老来到现在的村子附近。

当时这里有周末流动教堂,穆长老就这样先他人一步接触了西方文明。教会也会在村里教学,穆长老因为表现突出,被牧师带去了镇上的学校。在那里,他试着学习如何与现代人相处。

学校

但当地村民对这个马赛外来户既害怕,又排斥。

他最初没有本钱,只能给当地人放牧,报酬是可以获得新出生的小羊。他真正的转机来源于第一任妻子,那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女人,但他花了很多彩礼,以婚嫁为由获得了女方家一块贫瘠的土地。

只是这片土地连牛羊都养不了。牛吃不饱,羊作为嚼草根能手,再补一嘴分分钟地就秃了。

穆长老只能养骆驼,它们至少还能啃灌木,而且还能产骆驼奶。结果他又一次幸运地踩在时代的节点上,骆驼奶是本地人的刚需,女人都以胖为美,油腻腻的骆驼奶是催肥的不二选择。

但当母骆驼产下很多小骆驼后,这块地就不够用了,穆长老得用特殊手段去找新的草场。

穆长老逐渐宽裕起来时,又娶了五个妻子。这些女人给他生了很多孩子。这就造成了一个场面,穆家地贫牛少小孩又多。这个场面又造成了一种结果——打市场特别有动力。

字面意义上的打,马赛男儿挥棍棒的那种。

在肯尼亚村里,法律管不了这些,就靠拳头说话。谁人多,谁能打,谁就有理。

穆长老也不例外。他的骆驼越来越多,与别人争夺草场时,他和他的儿子们四处打架,原本用来锤狮子的拳头用来锤人,无往不利,垄断了附近乡镇的骆驼奶供应。

说完这些后,威廉作为附近村落的长老,呲了呲牙花子:“现在国家立法禁止猎杀狮子了。马赛人失去了他们的习俗,我的兄弟则失去了他的骆驼奶生意。”

看表情,他和他兄弟似乎在年轻时尝过穆长老的拳头。

肯尼亚的长老不是一个官方称呼,近似于中国的乡绅,是靠名望累积而来的。穆长老孩子越来越多,赚得钱也越来越多,他就成了本姓人的长老。

但他仍记得,真正改变自己命运的不是拳头,而是最初在教堂里接受的教育。

他有了条件,就把自己后出生的孩子都送去了学校。在这个到工地搬砖就算高级职业的原始村落里,穆钦伽竟培养出了三个优秀的儿子:一位律师,一位老师,一位警察。而他的孙辈中,不论男女都必须上学,是附近十里八乡最体面的家族。

他彻底打破了马赛人流传着的一个古老说法:“我们右手持长矛,左手持圆棍,就不能再拿书本了。”

穆钦伽知道,棍棒只能逞能一时,只有教育才能立于一世。他也从曾经屠戮狮子的马赛勇士,变成了这个村庄名副其实的长老。他放下暴力手段,为村里人兴建了一所学校,解决同村孩子的教育问题。

那是2000年左右,穆长老靠着游说国际组织,找到一家日企作为赞助商,在村里盖了一所学校。

我想起第一次去谈判时,他带我们去参观过那所学校。那是村里为数不多有围墙、粉刷过墙壁的砖房。围墙上有很多笔触稚嫩的涂鸦,其中有一句:“上帝保佑我,背着新书包穿着新衣服去考KCSE。”

那天,教室里在上音乐课,清脆的童音唱着当地语言的歌,听旋律像是赞美诗。

而穆长老陶醉地听着歌,脖子上顶着那颗硕大的肿瘤,望向远方若有所思。

穆长老成为长老后,在本村的威望日益增加,我们这些外国人要来谈判,全村能说英语并看得懂合同的,只有他和他的儿子,所以都推举他来敲定合作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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